当麦收遇到了端午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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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志浩 好几年的端午节都没跟麦收相遇了。今年,麦收遇到了端午。 爹吩咐妹夫换衣服跟他上山拉麦秧的时候,我也赶紧换衣服。 坐着爹的手扶拖拉机,真后悔当初在农用车厂工作的时候,没学会开这个“拐子崩”,要不然,就是我拉着俺爹他们了。爹开车一兜一晃,感觉浑身难受,也不敢说,只在后面的托盘上呵呵地笑。 现在麦收不是从前了,镰刀的时代一去不返,直接用收割机,更高级的是麦秧也可以直接捆好,现代化的机械太神奇了。我们家的麦子是早上轮到机器,捆麦秧的机器坏了,爹就用了不捆麦秧直接脱粒的,所以在拉回了麦子以后,就得再返回麦地里拉麦秧了。 爹说:“现在一点儿没有割麦子的气氛了,收麦子一个人在麦地里就行了,多余的人没有用。”好像爹很遗憾,估计他很想念那四亩地里,一蹲在地这头望不到地那头的辛苦吧?是不是那样爹就有了成就感?反正我是一点儿不想念那个时代,太遭罪了! 车子进到了麦地,我们就很自然地分工了。 我得赤脚上托盘,踩麦秧。真不是个好买卖!麦茬子直接扎我的脚板,不能撒娇,多大也不能在爹面前撒娇,爹不吃这一套!所以,闷着头,踩。好在刚割倒的麦秧,带点儿潮润,有点儿绵软。爹给了我一个粪叉子,我光着脚,手持粪叉子,就那么很大气地在麦秧上踩来踩去,一直踩结实了,麦秧也随着升高成麦垛的样子了。 说实话,这农活一点儿不陌生,小的时候可干了。不过那时候是捆好的麦捆子,不像现在的麦秧很杂乱,发滑,不大容易摞好。爹看堆得差不多了,发动了车子,前进一段距离。我赶紧跪下来,拄着粪叉子,看紧爹的动作。我怕爹一挂档,把我晃下麦垛。 不到一亩地的麦秧,刚好拉了四车。 我说:“爹,有好几年没在端午节收麦子了,我记着那一年姜格大叔大婶拿着鸡蛋来帮咱们割麦子,还自己拿得镰刀。记得那一年,我们都是跪着割麦子啊。”爹说:“你这孩子,怎么也不忘?” 怎么能忘啊?那么一大片麦子啊,金灿灿,沉甸甸,我妈累得吃不下饭,我爹累得光喝水,大叔大婶累得说话没力气,我累得一辈子忘不了割麦子遭的罪。 现在真是不一样了。 这一地的麦秧,两个小时搬完。脱麦粒不到一个小时。整个麦收一上午就完工。 这就是麦收的记忆了? 这以后再想想收麦子的场景,就是收割机在地里跑一遍,一切圆满。 不知道以后会发展到怎样的境况。麦粒脱完烘干?麦秧直接入土化为土肥? 一切皆有可能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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